【罗浮生X韩沉】《小满》27（生子）
27
蒋班长接了个电话就要走，走之前互相留了电话号码，还嘱咐韩沉一定要参加下次的同学聚会。
韩小满试过的鞋盒子摞成了堆，罗浮生把刚才他觉得好看的几双和韩小满挺喜欢的几双全让导购包了起来。
韩沉一个没注意罗浮生连卡都刷完了，韩沉无奈，“买那么多干嘛。”
罗浮生单手抱起穿着新鞋鞋很得意的韩小满，“她喜欢不就好了。”说完又抱着她去隔壁店看衣服去，“新鞋总要新衣服来配嘛。”
品牌店的导购看着试穿新裙子的韩小满，越看越觉得眼熟，突然她恍然大悟道，“哟，原来是小明星！”
韩沉疑惑地看着她，导购小姐指了指商场正对面的那块全城最大的户外LED屏。
硕大的屏幕上，正在播放跑马场庄园的宣传片广告，绿意盎然满目含翠的自然风光，有个林间精灵般的小姑娘，披散着长发，自由地转圈、跳跃，她扶着葡萄架，回眸一笑，灵动的大眼睛清澈见底。
画面转到室内，小姑娘坐在琴凳上，伸出藕节一般白生生的手臂，小手在黑白键上有模有样地弹奏，她旁边坐着一个白衬衣的男人，没有拍到正脸，两个人正在四手联弹。
男人的侧脸只出现了一瞬，镜头马上就滑过去，韩沉在那0.1秒中认出了罗浮生。他看着大屏幕上，韩小满抬起脸冲着罗浮生的方向笑，眼睛里都是小星星，两人之间的融洽和默契溢满屏幕。
韩小满看着大屏幕上的自己，感觉很新奇。
罗浮生心想，我闺女就是好看，就是上镜！一旁的导购小姐把韩小满夸上了天，罗浮生又是个不禁夸的，一高兴起来便让人把这些裙子全包起来。
这天最终还是大包小包提了满手地回家，韩沉阻止无效，只能由得他去。
韩小满倒真的不跟罗浮生客气，大大方方地道了谢，顺便附赠一个脸颊亲亲作为回礼。罗浮生笑容满面地用鼻尖蹭了蹭小满的脸，能讨得韩小满的欢心，他心里欢喜得很。
韩沉看着他俩的互动，面色淡淡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谢南翔在医院忙到九点多，晚饭都没来得及吃，饿得前胸贴后背，他家境殷实，又是家里的独苗苗，向来也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一向要什么有什么，从小到大也没吃过苦，谁知道选了这么个职业，倒像是专程来吃苦受罪。
谢南翔脚步虚浮地踱到自己的车前，刚想解锁，突然看到了前挡风玻璃上的一张纸片。
谢南翔捏起来看了看，面色不善地把那张纸随手一丢。
没心情开车了，他转头去医院门口抬手叫了辆出租车，“师傅，去通榆路美食街。”说完就闭眼休息，能睡一会儿是一会儿。
车子停在长街路口，谢南翔被司机叫醒，付完钱下了车，迎着蒙蒙细雨，走进一家其貌不扬的烧烤店。这是谢南翔读书的时候常来的店。
韩沉已经在等他。
谢南翔跟老板娘打了个招呼，在桌前一坐，啥都没说，先拿起扎啤给自己倒了一杯，仰脖灌下去。
韩沉把盘子往他那边推了推，看着他吃东西，道，“出什么事了？满脑门儿官司。”
谢南翔撸串的动作停了一秒，“没事儿。”
韩沉上下扫了他几眼，轻笑。谢南翔心知，在这位明察秋毫的表哥眼皮子底下，自己是撒不了谎的，但是说真话，又有些难以启齿。
“就是累，做医生嘛，你懂的。”
韩沉并不逼问，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救死扶伤，医生伟大。我敬谢医生一杯。”
谢南翔欣然接受，跟韩沉碰了碰杯。
吃了一会儿，谢南翔总算填饱了肚子，感觉自己重返人间，智商也开始占领高地了，他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怎么突然想起来约我喝酒？”
韩沉盯着桌上那盘毛豆，仿佛毛豆上开出玫瑰花儿了似的。“没怎么，就是觉得想喝酒了呗。”
谢南翔觑他脸色，咂摸了一下，“最近跟那个罗总，发展挺顺利哈？”
韩沉把盘子拖过来，开始剥毛豆，“小满挺喜欢他的。”
谢南翔翘起二郎腿，拿了个变态辣的烤鸡翅在啃，“那你呢？你喜不喜欢，这才是最重要的吧。”
“我最近又头疼了。”
谢南翔担忧地看着他，韩沉却笑了，“你总是说我嘴硬、逞强，其实我本来也没你想得那么脆弱，就算这些年我一个人带着小满，我也从来没有觉得人生难过。可是……”
韩沉的眼神逐渐露出一丝懊恼，罗浮生的出现打破了平衡，他大刀阔斧不管不顾地劈开韩沉给自己垒筑的安全区，一而再再而三地往韩沉的心里逼近。韩沉不是一个来者不拒的人，但是他越来越没办法拒绝罗浮生。
喜欢吗？或许不必问这个问题，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他怎么会容忍罗浮生一再地接近。
诚然，看到小满跟他的相处，他并不担心以后罗浮生会对小满不好，眼神和笑纹，是没办法伪装的，罗浮生是真心喜欢小满。
可越是如此，韩沉越是矛盾。他曾经把心里那道门关上，就算没了记忆，他知道这颗心是有主的。
如今那道封闭的门，被罗浮生轻而易举地撬开一条缝，呼呼往外漏着风。
继续等待，还是欣然接受？这个命题摆在眼前，韩沉察觉到天枰在一点一点倾斜。
今天班长的一番无心之言，倒叫韩沉思考起一种他从没有想过的可能性。
当初在龙城初遇，罗浮生把自己认成了别人。
有没有可能，他们之前真的相识；有没有可能……
韩沉晃晃头，跟谢南翔不言不语地干杯，这些纷繁复杂的思绪，在他乱哄哄的脑袋里跑过，一切都是假设，是猜测，甚至对着谢南翔也无法说出口。
两个酒量都不怎么样的人，偏偏凑在一起喝个醉醺醺。
韩沉撑着一丝清明打车把谢南翔送回他的公寓，然后再让司机调转车头回家。
韩沉开着后车窗吹了一路的风，头脑略微清醒了些。到小区附近，他便叫停了车，余下的路，想步行回去。
他一路走，一路漫不经心地看着月亮，树影婆娑，夜风吹来，扑面的丝丝细雨带来一股凉意。
“韩沉。”有人影站在楼道底下喊他。
韩沉眯着眼睛去看，还没等看清楚，那人已经迎了上来。
罗浮生读故事书哄睡了韩小满，左等右等，等不到韩沉，罗浮生实在坐不住了，便出来寻他。
韩沉站在原地不动，罗浮生把伞撑起来，遮住韩沉的头顶。他臂弯里搭着一件外套，手忙脚乱地披到韩沉身上。罗浮生皱着好看的眉，小声逼逼，“都这么晚了……”
韩沉“嗯？”了一声，“好大的怨气。”
罗浮生低眉顺眼道，“我哪儿敢。”说完又觉得不对，靠近了韩沉仔细嗅嗅，“你喝酒了？”
韩沉不说话。罗浮生叹气，“喝了酒，又吹风，又淋雨，想生病不成？快跟我回家，煮碗姜汤喝了去去寒。”
听到回家这个词，韩沉眼热了热。
遇见罗浮生之前，韩沉从没觉得辛苦，他一个人把韩小满抚养长大，他一个人在记忆缺失所带来的恐慌里苦苦挣扎，他一个人在所有或同情或质疑的注视里表演着满不在乎的面目。
如今却有一个人这么宝贝他，这么在乎他。
如果没有遇见罗浮生，他不会觉得委屈。
现在有人在等他回家，外人看来无坚不摧的韩沉竟然脆弱起来。
夜色渐浓，朦胧的雨幕中，韩沉目不转睛地望住他，轻轻开口道，“罗浮生，我有件事要问你。”
“你说。”
“我们以前……认识吗？”
TBC
换了新工作，非常忙碌，心里也有很多慌乱，更新变慢了，但还是会尽力写。
感谢老铁@tingheyu 的打赏。
